(23)从“年”说到赵本山的“捐助”
大年初二说“年”的事,或许曾在海外长久居住过,或是骨子里是“唯物”和“逆反”的,我从小对国人的这个“年”,就比较地逆反赵本山手机。真正的“年”其实发生在农业社会,农闲了,没事了,就和地球的时钟共转,就大吃大喝大团圆,就在大团圆里合着地气折腾,但那种年的味道,必须是有泥土味的。小时候印象最深的“年”是在河北“五七干校”,从满是泥土的干校赶到近处的“大刘镇”(好像是这个名字),去看农民过年,那个红火,那个“闲”劲,和今日高楼下的“年”,绝不是一个意思。现在大城市的“年”是拼凑出来的,是“挤”出来的,是“抢”出来的,是“碰”“编”出来的,就好比“春晚”似的,今年“春晚”结束后网上一看,吓了一跳,竟然那么多人大骂不好不好不不好,说都是瞎拼凑出来的,但你细想一下,“年”本身好吗?“年”难道不是中国人千年打造出来的一个“多日蒙太奇”吗?其实对批评“春晚”的你有一个特好的法子“对付”,就是宣布明年没有春晚——后年才有,对付我这个挑“年”的刺的呢,也有一个办法,就是明年禁止我过年——后年再过,那——我肯定和你急!
其实赵本山的“捐助”挺符合“幽默规则”的,或者说他的小品是今年那么多小品中最符合“幽默规则”的那个,所谓的“幽默”,必须有“结构上的错位和荒诞”,就是“理”被“拧巴”了,你想,你为了“找老伴”攒下的15000 块钱,被你的“亲家”赵本山(幸好他不是我的亲家!)——给失手捐出去了,还要你在“搜狐视频”上现场直播地说“太好了!”,这不是“理”被拧巴了吗?这就是结构上、理上出现错位和荒谬了,在这个牢固的“荒谬结构”骨架上,你只要填上些搞笑语言的“肉”,幽默的“成品”就自然出炉了赵本山手机。而其他的一些小品——就是只有油滑的语言的肉,但没有“结构错位”的骨架,就好比只有一大堆肥肉却没胳臂没腿没屁股没腰没骨盆——总之没“身架”着落似的,你听了一百遍那些东西,你也记不住一个但赵本山的作品你即使记不住词了,《不差钱》那个故事的架子和《卖拐》里的从开始压根儿就不可能卖出去到真的卖出去了的——逻辑结构,你却能清晰记得,那当然了,要是逻辑没有被理顺、只要是少了一个环节,那个本来不需要拐的人——就不可能花钱买呀!所以结构和逻辑的成功“错位”,是赵氏小品的精髓和成功秘诀,他让每一个作品底下的“逻辑唐突”都那么地奇特和出人意料,而且都能自圆其说,还紧贴现实、不假,更厉害的,是从“卖拐”到“卖担架”到“大忽悠”一路下来——他们(他和他的编剧),把每年一个的小东西们糖葫芦似的串起来了,骨肉相连,连续剧似的,荒诞1 你一旦接受,荒诞2 就成立了,在荒诞1、2 之上又架起了荒诞3——但你必须先知道1 和2——这像不像是迪拜人盖世界最高楼?! 这样,就在子虚乌有和平庸的海面上凭空搭建起了一个想象和编造的大厦,把我等亿万中国人的构思构造能力和“瞎想”的能力也“连续地”激发、激活和调动起来了。
(未完待续)